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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普我】大统领的狩猎17

17、

写在前面:这是个平行世界,许多现实的事情在这里并没有发生,看到后面就知道了。


    一望可相见,一步如重城。所爱隔山海,山海不可平。


    和我来时一样,送我离开的,还是姐姐和安德烈。

    瓦洛佳没有来。

    但这一路的畅通无阻,和几乎算得上空荡的机场,却又无一处不告诉我,他依旧在守护着我。


    姐姐受伤极重,爸妈和我本不愿她来的,可她即便坐着轮椅,也坚持要来送我们。

    和父母告别后,姐姐握着我的手,泪眼婆娑,

    “小念……如果当时,我不告诉总统你毕业后要回国的事,不把你约去红场,或许……或许这一切……就都不会发生了……”

    我蹲下身,反握住姐姐的手,缓缓道,

    “姐姐,这不是你的错,从来都不是,我真的很感谢你从中撮合我和瓦洛佳,成全了我一直以来的心意,”

    我低下头,调整着呼吸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,

    “只是……不尽如人意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,不说这些,”姐姐擦了擦泪,说,“你回去要好好的,把身子养好,我怕是没法陪在爸妈身边共享天伦了,你替我照顾好他们,啊。”

    然后她顿了顿,又说,

    “如果有……有合适的人,就……忘了他,嫁了吧。”


    我想我应该是扯出了一个比哭还不如的自嘲的笑,

    “姐姐,从我见到他的那一日起,我就不可能爱上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了,”

    “再者说,这世上又有哪个男人,能比得上他呢?”


    年少时不可遇见太过惊艳之人。

    一滴泪,误终身啊……


    飞机缓缓拉升,我看着地面上越来越小的建筑物,最终没入云层,再也不见了。

    我的心一下空了。


    我与他那份赌书泼茶的爱恋,终是走到了兰因絮果的结局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—

    回到故里,我在离父母大约十分钟车程的地方,用自己的积蓄买了一处两层的临街商铺,楼上是住处,楼下开办了一个舞蹈班。

    如父母所期望的那样,过着平淡的日子。


    来我这里学舞蹈的,大多都是孩子,幼儿园的,小学的。每一期,也就那么二三十人,大多都是下了学后过来。


    或许是失去过孩子,我对这些小家伙们总是格外宽容,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。他们倒也听话,只要我稍稍板了脸,嘴甜的孩子会一边说着“杨老师别生气”,一边乖乖跑去练基本功。


    我看着他们,有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想,如果我和瓦洛佳的孩子还在,现在会是什么样子?

    我想,大约夏天的时候,瓦洛佳会带着他们去骑马打猎,等到冬天来临,我就在官邸的练功房教他们跳舞。

    

    自从回家后,我就极少关注俄罗斯的境况了。

    我害怕自己的心。

    害怕听到他不好的消息。

    更害怕听见他已有旁人在侧的传闻。

    

    可信息化的时代,关于他的消息,哪里是我能避得开的?

    我看过他拍的访谈片段,听过别人对他手段的议论,读过网络上人们对他铺天盖地的分析。

    有人说,不知从何时起,他变得毫无人情可言,对内进行秘密清洗,对外手腕愈发强硬,他像一台精密运转的仪器,支配着俄罗斯这个庞大的国家。他的眼里再看不到任何情感,他的微笑变得越来越标准,连脾气都变得愈加冰冷。

    这样的言论下面总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评说,偶尔会有人提到我,却基本都会被人驳斥。

    ——是啊,一国元首,他的心思怎是一介堪称以色侍君的女子能够左右的?

    他们说,那女人说不定已经被普京玩儿腻了,扔进了冷宫。


    我看着这些言论,只随手关闭了社交平台,心中却毫无波澜。

    言论sha人,sha的是有心之人,心如古井者,是不惧这些的。

    能够让我泛起波澜的那颗石子,远隔重山万水。


    —

    有一天我回家和父母共度周末,吃完晚餐,我在厨房收拾着碗筷,这时妈妈走到我身边,犹豫着开口说,

    “念念,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去你姑妈家,对门那个总跟在你后面的那个小男孩儿?”

    我只顾着把碗擦干,收进消毒柜里,头也不抬,随口应着,

    “谁啊?”

    “哎,妈一下也想不起来了……哦对!叫——南南!啧,林观南!他从英国留学回来的,昨儿还听你姑妈说呢,那孩子也还单身……”

    “妈,”我打断了她的话头,把碗都收好,抹布也洗干净叠整齐,转过身去,说,“您替我谢谢姑妈,不过,不必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孩子,想什么呢?你姑妈的意思是,你俩也算青梅竹马,他回来,你俩一起聚聚,叙叙旧。”妈妈不依不饶,似乎一定要让我去见那个我连长什么样都不记得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是么?那麻烦您转告姑妈,告诉那个什么林观南,他所谓的青梅,前男友是俄罗斯总统,还为他流过产,至今依旧对他念念不忘,您问问他,他介意吗?”

    说罢,我也没看妈的表情,径直回了卧室。

    

    可我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这场相亲,原因是我父母和姑妈一起设了个局。

    我妈以临近元旦要跟姑妈一起聚聚为由,把我诓去了一家咖啡馆,当我踏进去的时候,看到却是林观南,而她却以去“接姑妈”为借口,把我们俩“扔”在了那里。

    妈妈一走,我对林观南就再也没有了好脸色。


    “念念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,我们没有这么熟,请叫我杨念或杨小姐,谢谢。”

    林观南一下子被我噎住,半天才说了一句,

    “我可以叫你杨老师吗?”

    我不置可否,也没想在一个称呼上纠结过多,直接单刀直入,

    “看来姑妈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你和普京的事,阿姨跟我说了,”

    他似乎有些急切的想表明自己的态度,说,

    “我并不介意的。”

    我实在懒得虚与委蛇,直白说了,

    “你我并无可能,我希望你明白,我过去、现在、未来,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。”


    说罢,我把我的那份钱压在了咖啡杯下,刚要起身离开,可无意间的一个抬头,看到了悬在墙上的电视里正无声的放着一则新闻。


    那新闻底部明晃晃的写着,

    ——俄罗斯总统,弗拉基米尔·弗拉基米罗维奇·普京宣布,将于12月31日卸任总统一职。


    林观南看到那则新闻后,似乎向我说了一句什么,然后就离开了。


    我缓缓坐回了椅子上。

    脑中一片空白。


 —

    他的卸任来的迅疾且突然。

    一个立于世界一极的统治者忽然卸任,这不啻于一场政治海啸。

    

    他的继任者我是知道的,是那位颇得人心的国家紧急情况部长叶夫根尼·济尼切夫。

    可我不知道的,是他会因卸任发生什么事,只能日夜悬心。

    12月31日,我在自己的住处,看完了总统职权交接仪式的全过程直播。

    

    这么多年来,我终于看到了他真正如释重负的表情。

    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,我也就能安心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普京的卸任让这座小城的舆论也热闹了起来,接送孩子来上课的家长们也会三五一群的说起这个事儿。

    还有的家长像我打趣,说,

    “杨老师啊,我发现您和前几年那个普京的女友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哦!”

    这时,我往往只能笑笑,打个哈哈,

    “哈哈哈,您不是第一个说我像她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然后家长们也都笑了,是啊,他们谁都不会相信,前俄罗斯总统的爱人,竟然就生活在自己身边,还教导着自家孩子。


    因为元旦放假,当天的课也排的很满,送走最后一个孩子的时候,墙上的钟表已经走到了晚上九点。

    我从外间的前厅回到里面的舞室,把散落在地上的教具归置着,来的学生多,垫子用的也多。来我这里实习的小老师我让她早点回家去了,整个舞室里,就只有我一个人。


    正收拾着,我忽然听见有人打开外面推拉门的声音,吱呀一声。

    我在里面的舞室里喊了一声,

    “抱歉啊,今天的课都结束了,有需要的话还请您节后再来吧!”


    可外面的人并没有做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我想着,这人真奇怪,就算是来打劫的,也不应该来我这么个小舞室吧。


    我叹口气,放下手中的垫子,走出舞室,一边低头拍着身上的灰尘,一边说,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,今天已经下班了,您明天再——”


    我曾不知何为久别重逢的喜悦。

    更不知何为百转千回,归来仍是故人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情感。


    但这一刻,我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。


    他穿着那件我最熟悉的巴尔玛肯大衣,手里拿着一束极鲜艳的红玫瑰,微微张开双手,语气依旧是我午夜梦回时,最想念的那种声线。


    他说,

    “念念,来我身边。”


    六载春秋。

    新年伊始。

    得见我心。

    


作者的话:

叶甫根尼将军去年因救人过世,外界有言,他本应该是普京的继任者之一。

我真的希望大帝能歇一歇,可俄罗斯只有一个普京。

虐的已经结束了,后面就是甜了,不出意外,下一章或者两章可能就完结了,看写的情况,完结之后会有些甜甜的小番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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